从稚燕起飞到鹰击长空,我阿公的心血没有白费,在他期待的目光里,一批又一批的莘莘学子从延武小学走向大江南北,走向世界各地,他们中的许多人成为民族精英、业界翘楚。
前几年,我从冯先生儿子那里了解到,大概在1991年的一天,一对老年夫妻来到定海城区教委宿舍楼里的冯先生儿子家,说来拜访恩师的。
据自我介绍,他俩是冯明铨夫妇,男方原任大连市委秘书长。得知冯先生已过世,他们打消了去岱山打探的念头。
聊天中,冯明铨告诉冯先生儿子,延武小学的学生个个都非常出色,有的出任过中国驻瑞典大使馆政务参赞,有的当了大学教授,有的是高级工程师,有的担任企业党委书记,有的在公安系统……特别提到参加新四军的周中奎即周山烈士,周山本名周中奎,1917年出生在芦花观碶头,是延武小学走出去的佼佼者,他三四岁时受到父亲的影响,开始学写字、背古诗,七岁进延武小学读书,十三岁那年考入由上海著名资本家刘鸿生出资创办的舟山中学。1933年,周山毕业之后来到上海,在刘鸿生的元泰煤号任职员,并和延武小学几个同学一起,参加抗战……1938年刚刚入党的周山给胞弟写信,信中说:“敌人打来了,祖国在危亡中,我们应该拿起武器去进行斗争!斗争当然会遇到生死问题,但为了抗战,死又何惜!反之,糊糊涂涂活着,又有何意义!”这掷地有声的话,给了年仅15岁的胞弟周中昭很大的激励。
看过这封信后,周中昭决定追随兄长周山参加新四军,投身抗日。于是周中昭和嫂嫂张碧云,偕同陈安羽、冯贤弼等6人按照信中的地址,奔赴皖南,毫不犹豫地走上了革命的道路。
除周山外,周山的同学忻元锡也很出色,他曾任财政部副部长、上海市副市长等职。
年少时,忻元锡带领“煤业救护队”护送淞沪战场伤员,与战友率领108人、开着25辆美国道奇卡车加入新四军;皖南事变时他7天7夜突破重围,和战友一起从水缸逃生;他在苏中根据地担任华中银行行长时,为保障前方战场的粮草供应、财务经费做出了突出贡献;解放战争时期,出生入死在上海创建中共地下贸易机构大华公司,为党输送大量物资……忻元锡的传奇经历,曾经被拍摄成8集电视剧《出生入死》。
还有我公公儿子、我的堂叔李佩琴,他投身抗日,结果被叛徒告密,在沈家门半升洞,被侵华日军斩头,壮烈牺牲。
此外,延武小学学生另一个特点是当教师的多。以我家为例,我的姑姑、叔叔、我的五个兄妹、五个堂妹、三个堂弟、二个侄子,都曾就读于延武小学,其中有五个当上教师,包括我在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