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妹命生苦,嫁到平阳浦。” 是解放前沈家门大干、中弄、平阳浦一带盐民和农民生活的真实写照。解放前,大干、中弄、平阳浦一带全是盐田和水稻田,他们出的是牛力,吃的是猪食,洗的、喝的是肮脏河水。
现年96岁的朱阿昌老人回忆说,大干的水田,大多是寺院的寺产。为了便于收租和管理,在现在的二渔公司“海天楼”地基建有三间“佃房”。
朱阿昌老人土改时曾担任过大干村文书,后担任大干渔业队党支部副书记、会计,他对他家租赁寺院和尚田的情况记忆犹新。
朱阿昌家务农,因为家庭吃口多,租了石弄畈10多亩“佃房”田。“佃房”田租金按对半分担,这个剥削大足了。
农户早晚两季湿谷割好,当场对半分开。一半担到“佃房”天井里晒好。如果割落4担湿谷,两担要挑到“佃房”里。阿拉留下的两担湿谷,除了秧子谷、牛耕谷、割稻工,所剩无几。为此,农民想出种种办法抗租。一是先把割落的湿谷,半袋半袋半沉半浮吊挂在河床里,瞒天过海。二是想方设法引诱“佃房”老伯(系佃房管理者)喝酒或“小弄弄”,千方百计让其放松警惕,淡化管理。这样,让田头农民静悄悄把湿谷挑走,以转移视线。旱地租金以现金形式折算。
“侬有对策,我有办法。”为了防止佃户营私舞弊,“佃房”管理者站到高处了望,一旦发现问题,当场放炮仗警示,严重者游街示众,杀一儆百。
过去冬天冷,割落晚稻后,大地里灌满水,让水结冰。天蒙蒙亮,农民趁早替冰厂挑冰。挑冰苦啊!天冷才有冰,有冰,就要早起,要是太阳出来,冰又要变成水。
水田结着冰,冰面映着月光,怎一个冷字了得!三担挑过,身上开始冒热气。不一会,下身就湿透了,那是冰水弄的;上身也湿透了,那是汗水流的。小小年纪傅方达不愿去刻字店当学徒,只得做苦工……
在旧社会,赤日炎炎的夏天,大干盐民靠抵着脚指头过生活,晒盐苦呀!古法晒盐用盐板,盐民将盐板扛开垫平后,注上适量卤水,经日晒风吹,结成晶,推拢铲入竹箩,沥干卤水,白花花晶盐制成。一旦遇上雷暴天,盐民快速收拢盐板,用绳索捆扎,用篾席、草席覆盖,以防盐板被风刮起损坏,制成的晶盐被雨水稀释。
然而,盐田和晒出来的盐由“篷长”控制,盐民靠偷私盐度日,一旦发现,少则处罚,甚至坐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