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望府
东港武岭山脚下的武岭湿地公园相邻处有一条宽阔的海莲路,是东港新城的主干道,从东港隧道直通武岭隧道。每年樱花开放的时节,从立交桥至武岭隧道这段长长的海莲路两边栽植的一棵棵樱花树,嫩枝绿叶,一朵朵好似绒球般的,满满当当地开着一树粉红色的或粉白色的樱花,每过一段距离相隔着一株香樟树,直直的树干,茂盛的枝叶青翠欲滴,散发着淡淡的清香,这是园林工人有意识地装饰点缀的,煞是好看,“三月雨声细,樱花疑杏花”。一路樱花便让路过的行人驻足进行观赏。
当樱花盛开时,也有人将海莲路称为“樱花路”。清晨,三五成群的行人放慢脚步,缓缓地行走在海莲路的人行道上,早锻炼的人群慢慢地小跑着,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,一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,一路欣赏着美丽的樱花……
惊蛰过后,春的脚步还在冬的余寒里缠绵。在第一场春雨里,是第一声春雷,惊醒了春的酣梦。那一树一树的花开,在细雨里酝酿着春日的风情。放下那些缚心的矜持,去聆听那些美丽的花儿,在春天里做的清梦呓语!嫩黄的迎春花,粉白的杏花,娇艳的桃花,莹洁的梨花,明媚的海棠,还有那如霞似雪的樱花。在春雷过后,争相以动人的模样,盛开在你的眼前,撩拨着你那蛰伏了一冬的情愫。
大地上,开放着许许多多的花,可我感觉到只有东港城的樱花才开得如此灿烂而率性。
在春日诸多美丽的名词里,我偏偏和清代名儒郑孝胥一样,最爱那“昨日花如雪,今日雪如花”的樱花。
与樱花的初识,是来自小时候教科书上富士山中那些美丽的图片。其实据文献资料考证,樱花起源于中国。两千多年前的秦汉时期,樱花已在中国宫苑内栽培。唐朝时樱花已普遍出现在私家庭院。白居易在诗中描绘了一幅樱花图:“亦知官舍非吾宅,且劚山樱满院栽,上佐近来多五考,少应四度见花开。”明代于若瀛更是记述了清晨透过雕花窗棂看到的情景:“三月雨声细,樱花疑杏花。”到了盛唐,樱花已从宫苑廊庑来到了民舍田园,四处行走,满眼是绚烂绽放的樱花,烘托出当时盛唐繁荣的景象,万国来朝,岛国日本深慕中华文化之璀璨,也被樱花楚楚动人的姿容所感染,将樱花随着建筑、服饰等一并被朝拜者带回。因此,日本栽种樱花才千余年历史,比中国晚了一千多年。
阳春三月,看见盛开的樱花,仿佛就看见的是空中的霞,飘浮着的云,简直使人难分哪是天,哪是花。晨光中开到荼縻,黑夜里开得灿烂而不能再灿烂。我站在樱花前,尽情地欣赏着,沉思着,樱花既没有梅的清高傲骨,也没有菊的曲高和寡,更没有莲的清冷艳丽,有的只是一颗滚烫的心。好像这颗滚烫的心全部一一绽放在春天的旷野中。一团团,一簇簇,素装而烈火般燃烧,那就铺天盖地盛开吧。
“樱花红陌上,杨柳绿池边;燕子声声里,相思又一年。”
每年三月末到四月初,岛城的樱花便会在春日里竞相争艳。岛城的公园内,一树树,一枝枝白如雪,粉如霞的樱花把海上之城装饰得异常美丽。一座座高楼大厦鳞次栉比,耸立在绿树花丛中,美哉,东港之城花海涌动……
人们趁着周末,便三三两两相约,争着与樱花相依,用相机定格那份永恒的美丽。倘若,你从树下经过,那春日暖风中的旖旎,定会让你花香满衣。眼前的花树,迎着春风在暖阳下次第开放。
缕缕清风拂过,海莲大道两边的樱花纷纷扬扬地洒落,一程眷眸回望。平日里,忙忙碌碌,纷繁而辛劳,此际,慢下行走匆忙的脚步,将情怀沉浸于樱花烂漫的光阴里,花香满衣,花事香溢,在温柔而感念中散着淡淡花香的余味。那是一种人与自然交流的过程,是相互欣赏的过程,人生最好的境界是拥有这片刻的宁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