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2年4月,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庭,我的亲生母亲在我一周岁时因病去世。我是在祖母和二婶的抚养下长大的。
因家里田地少,人口多,生活困难,在我五六岁刚懂事时,祖父将我父亲和几位叔叔都赶出家门,各自求生……
我从小就受到八路军的教育影响,记得1937年“七七事变”后,我家还住着八路军,八路军与老百姓的鱼水之情至今历历在目。
有一次,八路军官兵晚餐吃白馍,虽然每人数量很少,但有位战士还是将一半白馍分给了我吃。
我在6岁下半年入学读小学,7岁和长成叔跟我父亲读《百家姓》,8岁跟万守箴爷爷拜孔夫子读私塾。也就是那一年冬天,日本鬼子进庄,把我家的桌椅拿到院子里当柴火烧掉。鬼子还到处搜捕八路军伤病员、抗日分子,杀人放火、无恶不作。
我9岁那年,堂叔万承良已加入共产党,回到本庄当教员,我和同村一些同龄孩子在他当教员的学校里上学,教的是八路军提供的油印教材,里面有不少革命的内容。从此我懂得了一些抗日救国的道理,誓死不当亡国奴成为自己幼小心灵的一个烙印。
因此,我于1940年秋参加了庄里的抗日儿童团,白天站岗放哨,晚上读书识字,有时还学唱八路军歌曲。我们抗日儿童团站岗放哨可认真了,从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。有一次,一位货郎进村,向我们打听这打听那,我们就把他押到村里,首长表扬我们警惕性高,我们可高兴了。
在我10岁那年夏天,我们南院住着八路军战士,他们装备很差,子弹很少。那天,我和我二叔正在庄东的旱烟地里干活。上午9时多,只见骑着20多辆自行车的二鬼子(伪军)进了庄就与八路军打了起来,因八路军有群众的掩护,留在庄里的小股八路军与敌人打了一会,便转移到前下庄去了。可这次战斗也有两名八路军战士阵亡。此后,书读不下去了,我只能为别人打短工。
1948年7月初,我经中共地下党安排到保里当地下通讯员,给党支部书记万家齐烧水、送信,还要应付外面来的人。
到了9月初,长清刚解放,我听见二叔在祖父的北屋里间说到要我参加区里工作,事后还送我一支绿色的日本式水笔,作为我参加革命工作的纪念。我祖母眯着老花眼,给我做了一套黑色的夹衣,让我穿上与党支部书记万家齐一块到了区里去报到。
我分配的新工作是跟财粮助理员,做支援我军攻打济南城的工作。此时,我算正式参加了革命工作。